打造復古電腦的互動體驗（上）– NeXTSTEP、DOS 的時空漩渦垂死掙扎

繼《大橋 1988：自由年代》後，去年（2022）底 Digiwave 展覽的第一關（Scene 1）也要打造一個復古的場景。之前做的復古電話自然而然就上場了，除了電話外，還有許多其他復古的元素，例如點陣印表機、收音機、映像管電視和復古電腦等，其中，復古電腦是花了比較多心思與時間製作的，本文記錄了打造的過程。

2014 年我們 21 樂團第一次正式演出時，我就一直想要有一個復古的 BBS 體驗，但當時弄了太多東西，沒空可以把它實現，這個想法就一直藏在我心中，直到確認了 Digiwave Scene 1 的復古場景，這個想法又再度浮現。可惜，在我生出這座體驗的過程中，我發現我已經找不到當年月光森林的程式碼了，猜想它是在我碩班畢業，轉換 joba.cc 的某一次遺失了。我還有印象我架了台 svn 放 code，但我可能在移機時忘記了它的存在，所以也忘了轉移備份 svn 裡所有的東西。

體驗原型

一開始腦中構思的畫面，展覽會場中的這一個場景，有個桌子擺了一台 CRT 螢幕的電腦，鍵盤當然要是機械的，內容則是 80x24 的 terminal，可以登入一個 BBS 站，站裡的內容都是跟這一場體驗有關的東西；在這美好的幻想裡，會場的這台電腦，裡面的內容會在每次清場時還原，但現實中會有個真的站是可以連的，大家可以上去 post 東西。

而有連上這個 BBS 的媒介肯定要是個復古的東西，例如電腦跑的是 NeXTSTEP，裡面也可以放一些東西跟故事有關，例如使用者名稱（username）或系統內的一些檔案。製作初期沒有非常明確是哪一個年代，我們曾經討論過是 80 或 90 年代的房間，我後來就一直是以 94-96 年間為目標。

NeXTSTEP

這一切實在是太好玩了，我馬上想要嘗試安裝 NeXTSTEP。我記得小時候在政大計中弄畢業紀念光碟時瞥見過一台黑色的 NeXTSTEP，當時還太小其實不知道它跟蘋果有什麼關係，只覺得這台好酷，也依稀記得馬兒（marr）跟我介紹過它。在過去的幾年間，我曾經看過有人在網路上放資源讓它在 VM 裡跑起來，所以我初步覺得這是可行的，就動手做了實驗。

Adafruit 的網站直接來了一篇 Build your own NeXT with a virtual machine，滄者極限的論壇也有人發表相關的文章《試用 NeXTSTEP 3.3》，但我主要是跟著 OPENSTEP Installation Guide 上的教學，照著做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就可以把它跑起來了。

去年在執行 Digiwave 這個案子時，事情爆量且時間太趕，所以我沒有好好地留太多當時實驗的文件，OPENSTEP 的測試也只能憑記憶回想。網路搞好弄了一點時間，最後開 terminal 起來 telnet 是可以通的，我記得我還有嘗試要在上面跑瀏覽器，但最後碰到最大的問題是它沒有辦法顯示中文，研究了一番 [1] [2] 發現 NeXTSTEP 的字型的格式和現在的差距太大，如果真的要硬幹可能花太多力量與時間。另外，在 NeXTSTEP 裡面倒底要怎樣可以做出一個可以讓觀眾順利體驗的東西，是要硬寫一支 NeXTSTEP 的程式？還是該怎麼做？我覺得這整件事情都太費工，不可行，NeXTSTEP 最後作罷，出局。

在研究 NeXTSTEP 的過程中，看到很多愛好者的資源，NEXTSTEP and OPENSTEP Resource Page 有蠻多資訊，www.nextcomputers.org 裡的 NeXT File Archive 好像寶藏一樣，看到 /NeXTfiles/Software/OPENSTEP/Apps/Internet/WWW/Web Browsers 有 Lynx 和 Omniweb，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可以跑得起來；另外，我找到了 Black Hole, Inc. 這間公司，竟然還有在賣 NeXTSTEP 3.3 跟 OpenSTEP 4.2，實在是太酷了，而它現在的官網也還有在賣一些舊的硬體。

DOS Emulator

NeXTSTEP 的實驗研究到一半時，隱約覺得不可行，所以連線的另一個媒介就想使用記憶中的 NCSA Telnet，因此我開始找了一堆 DOS 模擬器來，確實都可以跑起來，還玩了幫忙維護這些模擬器的愛好者包進去的復古遊戲。但要它可以連上網際網路、執行 Telnet 連上 BBS 就是個問題了，我當時沒有成功地跑起來；而另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就是倚天中文。DOS 模擬器嘗試的時間沒有到太長，我就直接放棄了。

其實在這個時候，PM 已經有一點著急了。這只是 Scene 1 的其中一小座互動，我們要打造 Digiwave 的四個場景，外加中控等系統。在最糟的情況下，用 Unity 或網頁前端快速的模擬一個復古的體驗就行了，但是我想我內心還是有這麼強的「工程師的浪漫」，我仍然想要打造一個 authentic 的復古電腦體驗。雖然說截至目前文中打造進程的部份，根據過去的記錄，我只花了大約三小時的時間，但我想一定是我有漏記時數！

Linux

試了 NeXTSTEP 跟 DOS，除了上述的種種問題外，我認為最無法控制的，是無法讓程式卡在 Virtual Machine 的 Guest OS 裡。我需要這個東西像 Kiosk 機台一樣，只能在我們限定的範圍使用。只要使用者有可能跳出來到 Host OS，我認為這條路就是不可行的。不死心的我，就把腦筋動到不透過 Virtual Machine，而是原生的把 Linux 直接裝在電腦硬體上。

一想到原本設定的年代，我最初想安裝的是 Slackware。然而，這次我沒那麼衝動了，畢竟時間真的非常有限。所以，我稍微查看了一下，決定不安裝 Slackware，反而看看能不能安裝一個舊版本的 Debian。同時我也確定遺失 BBS 的程式碼，因此體驗的方向也改向再簡單一些，只需要使用 username / password 登入（Linux），然後體驗一下終端機程式即可。不過這個部分就留到下一篇文章再來介紹。

[1] Tell me more about NeXTstep fonts
[2] Fonts FAQ - Next Info